littlecheung的部落格

有沒有一種節日是專門給「無情的人」過的？
在情人節的這一天，我一直這麼想著。

想起高中初戀的時候，總是會天真單純想著：「啊，這輩子應該就會這麼一直下去吧，不會再變了，一生大概就是緊緊守護陪伴著一個人吧，這樣已經很幸福了。」直到經歷第一次分離，曾經以為是理所當然的一切頓時煙消雲散，忽然覺得愛情只是一場遊戲，而非一廂情願的誠摯信仰。

於是，當大學時期自己再次陷入其中時，腦海中的想法，已不再是一心追求未知的幸福，思緒角度已變成：「這樣下去，到底還能夠維持多久呢？」

說穿了，就是自己不再信任愛情了，覺得熱戀中的雙方，不為人知的背後充滿著自私與幼稚，偶爾互相欺騙隱瞞，互相試探彼此的底限。也許在某些時候，妳知道我說謊、我也知道妳願意姑息，實際上彼此並不信任對方，兩個人只是想盡辦法包容對方的虛偽罷了。

果然，時間真的維持不久。分別的一開始，其實不怎麼痛，大概是那時候身體的病痛轉移了原本應該被感受到的痛；直到傷疤組織漸漸增長，筋骨的彎曲幅度恢復正常，心中那股撕裂的感覺才瞬間擴散開來。

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裝作不在乎的，真的。這明明只是一場妳我互相欺騙的遊戲，為什麼當遊戲結束時，人還是會如此難受呢？

有些時候，我發現或許是自己欺騙自己的成份比較多。欺騙自己不要全心投入、欺騙自己別把整個人擲下去當賭注、欺騙自己不是認真對待幸福、欺騙自己……在一層又一層的欺騙過程中，才赫然驚覺自我已經深陷，甚至比對方還要難以輕易退出。

不斷提醒自己要捨得，一再提醒到了最後，竟然就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了。

為了不要忘記這一段故事，我拋棄了所有新的故事，目的在於不讓新的紛亂記憶覆蓋過往美好記憶。以前的故事是不是真的那麼美好？這點實在讓人質疑。但是在多年以後，我的手中所能夠緊緊握住的，似乎也只剩下這些虛浮的美好了。

這些年來，周遭環境的現實人事物，只不過代表著一個個逐漸喪失熱情的項目。當我見到一棵樹，我不再像高中歲月一樣讚賞它的美麗，而是一心想著拿把斧頭，將樹一斧劈開，然後數著它軀幹內年輪的奧秘。時間帶走了什麼？我想大概是感情，每一年每一年，我都在不斷失去對生命的感情，無論是自己的生命還是他人的生命，那些好像都不再是重要的東西。

至於心中還有愛嗎？
我幾乎可以十分肯定說，以前有，但現在沒有了。

我不再愛任何人，也不愛自己了。

情人節，我想應該是給「有情之人」去過的。對於那些無情的人，我想，他們很有可能不該出現在任何關於節慶的場合吧，我是一直這麼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