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趙記小館的獅子頭〉這篇故事，是我就讀中文系大二時，修習「莊子」這門課程的一樣作業，主要是讓學生們自行創作一則融合莊子思想的寓言，可以自由發揮，用屬於自己的文字來編寫、詮釋。如果沒有記錯的話，寫作〈趙記小館的獅子頭〉的概念，應該是來自於〈莊子‧養生主篇〉的「薪盡火傳」精神，不過這並不是我想多提的重點。
有一天，我在整理電腦裡的文件資料時，偶然發現有一篇檔案名稱為「趙記小館的獅子頭」的文件，將它打開來看，竟然是這篇在大二時繳交的作業。我將故事從頭到尾重新再翻看一遍，一時之間許許多多的感觸突然湧上心頭，難以捉摸又帶著一些些激動，最後終於才回復冷靜，開始仔細思考著，多年前寫下這篇故事時的自己，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自己？
大二上學期，那應該是我最難熬的一個時期，難熬不是因為它最痛，而是因為那時我還沒能夠接受痛、適應痛。當然，那也是我還沒有麻痺的時候，如果我當時就麻痺了，應該就寫不出這篇〈趙記小館的獅子頭〉；當然，也因為現下的我已經處於長期麻痺的狀態，所以當我再重新看到故事的時候，心中竟然會浮現一絲感動。感動的不只是對於故事，或許是大二時的那個自己吧，我看見了一個全身傷痕遍佈的年輕人，在故事的結尾之處，依然對未來保有樂觀的希冀與態度。也許因為它是作業，必須繳交給老師批閱的關係，所以當時的自己沒有賜給故事一個黑暗悲觀又感傷的結局；也許當時的自己，也沒有想過原來病情會持續惡化到今天這種地步……無論如何，〈趙記小館的獅子頭〉讓我在大二的文字記憶裡，總是留下了些什麼。
「為什麼會想要用獅子頭來當題材？」我還記得，在課堂上發表作業順便分享討論時，授課的謝明陽老師曾經這樣問過我。其實我自己也說不上來，獅子頭在故事裡，或許可以用任意一道菜餚來更換，不過在我寫作的構思過程中，似乎「獅子頭」這道菜的意識就已經莫名浮現了。
如果讓今天的我，來給獅子頭下一個定義，那我應該會說：「因為獅子頭的形狀外觀，跟人的腦袋看起來很類似吧。」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