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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船開動,所以才有風的?

記憶中在澎湖的日子是沒有什麼風的,只有猛烈的太陽始終維持它的高溫,

將屬於海島的熱度,不斷照射在我全身表面,直到疑似中暑卻又帶點微醺的感覺出現,

才會發現夜晚已經偷偷摸摸來臨了。


台灣也是個海島,不過當我沒有看見海的時候,我是完全感覺不到島的。

船,對澎湖人民而言,似乎是比車輛還來得重要許多,

藉由船的軌跡,可以連繫一座一座的島嶼,緩慢的步調擴散成每一個港口的悠閒,

這種慢吞吞的風情,甚至讓我誤以為又來到了花蓮。

某種程度上,澎湖和花蓮給我的感覺是十分相似的,一樣偏遠而封閉,

卻又充斥著一點點叛逆性格和大自然的原始懷抱,荒涼孤寂伴隨著一種舒適安逸。


很矛盾的感覺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自己生活矛盾太久了,

所以喜歡在週遭的環境之間,詮釋那股相斥而又相容的詭譎情愫。


其實我一向不太覺得藍色是憂鬱,這點大海的顏色就可以證明;

關於藍色,我認為只是對於憂鬱一種含蓄的寄託和表達方式,

不過這並不足以篡改,藍色在大自然中的開朗寬明地位,

天空、海洋,總是因為它們慣有的藍,所以才會讓人感到愉悅和暢快,

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。


憂鬱,是各種超乎人類想像的繁多顏色,攪拌成一圈又一圈,

把心靈與肉體無止盡糾纏、捲入、撕裂的漩渦.........


臨近島的水域,海水很清明透亮,在船邊就能夠用肉眼看見珊瑚礁的分布,

我還記得高中的時候,國文老師問過全班同學,最想要當人類以外的哪種生物?

當時我就是回答珊瑚礁。

因為牠活著的時候很燦爛,死掉了之後,還是有許多彩色美麗的魚兒,會永遠陪伴著它;

只是我當年不知道,原來當珊瑚礁死掉太大一片之後,連魚群的生態都會跟著全數消失的。


在吉貝浮潛的時候,我就發現一大片的珊瑚全死了,如同小精靈般的可愛熱帶魚,

也寥寥可數,只留下了僵化整片的珊瑚礁,透露著生機已盡的哀傷訊息,

下面海底的珊瑚全死亡了,上面的海依舊很藍、很藍、很藍,藍到可以欺騙上帝一般。


感覺就跟人的內心世界很類似。

只是人們往往可以選擇不讓別人看,甚至連自己都可以欺瞞。


心靈死去了,魚群還會願意前來點綴嗎?


屬於海島的哀傷,就如同它的美麗一樣,

看起來離文明十分遙遠,貼近認識了之後,才感受到它的深刻和珍貴。

然而失去的,卻總是無法再挽救回來了,只能試圖等待它週期性的循環,

讓世界的傷痕去留住千萬年一回的奇蹟,如果存在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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