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昨天在翻閱、整理我電腦裡的文件資料夾時,看到這張畫的圖片檔案,
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難過與不捨。原來,這一天終於還是要到來了。
沒有很意外,但自己總覺得這種感受並不是很真實。
對學姊的第一印象,應該是大一新生入學的時候,系排當時在教室的招生活動。
其實,後來才想起來,早在我高三升學推甄面試的時候,就曾經看過學姊了,
學姊那個時候是負責帶著考生,在系辦小房間門外等待,然後不時敲敲門提醒時間.........
回想起來,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,時間實在過得像是把流浪狗安樂死那樣快。
學姊真的是我看過最認真,也最能跟隊員們打成一片的經理。
我總覺得,有些時候人真的需要一種天賦,才有辦法將事情做好到這樣的程度。
可惜在那背後,實在必須要承擔太多代價。真的很希望,每一個人都能真正快樂,隨時隨地。
曾經我有一種想法:在這世界上,快樂與悲傷的值、量都是永恆固定的,
就像是空氣或者水一樣,不時流動在人與人之間,彼此交換與消長。
所以當一群人們得到快樂時,代表在另一個地方,有另一群人的快樂被吸取、轉移,
進而讓悲傷進駐心靈,填補那分快樂離開後所剩餘的空虛;
等到一段時間過去後,於是又進行了另一次的挪移與轉換,將情緒的感受重新掉換回來。
人的一輩子,就這樣在無常的變遷之中,快速度過了。
畫這張畫的時候,我將學姊的五官暫且空下,先將背景和身體、衣服、排球畫好,
再停下筆,撐著頭在電腦螢幕前想著,應該要把學姊畫成什麼表情比較好?
什麼樣的表情,才是屬於真正的她?什麼樣的神情,才是我們眼中最熟悉的她?
最後,我還是決定讓她張大眼睛,笑得十分開心、可愛。
因為我印象中,最常看到的還是學姊很HIGH、很愉悅歡樂的模樣。儘管那並不能代表完全的她。
其實我在畫畫上的能量,本來就很薄弱、空虛、不足外人道。
我可以盡情而大膽的,用最深的黑色去描繪學姊的眼睛,
只因為學姊的眼睛輪廓很深、很漂亮、完整,所以我可以放開去畫。
看到她懷中抱著的排球,純的藍色、純的黃色、白色,自己不禁有些感慨、有些念舊。
因為想到自己大學在系排的這些日子,所發生過的事,曾經的事、現在的事。
當時為什麼會加入系排?
最真實的答案,其實就是因為系排的學長姊們人都很好。
其他的答案我想不出來了,我對排球一向沒什麼興趣,自己也不是很會打,
當時也許是因為新生盃的關係,所以很自然的留下來吧,
最主要還是因為系排的人給我的感覺都很NICE,讓我覺得很好相處,
應該會是個還不錯的大學系上球隊組織。
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,這就是我當年大一新生時的選擇。
直到我出意外、腳受傷之後,才讓我有了一個仔細思考的空間,
可以去靜靜想著,到底什麼才是我真正想要的?
跟隊員們一起打球的老師,在我腳受傷之後常常關心我,
問我腳有沒有比較好、鋼釘什麼時候拔、能不能跑,並且擔心我打球姿勢以後改不過來。
然而我在心底總是會響起一個聲音,「Who care?姿勢改不過來又如何?」
失去的,從來沒有想過有拿回來的一天,隨著時日一久,自己也越來越不介意。
只因為,除了那絲熱情之外,對於排球我其實什麼也沒有。
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要打的球。
然而,我依舊對大一時的排球生活,還是擁有那麼一些往日情感和留戀;
我也依然喜愛著系排的學長姊們,雖然我不喜歡打排球的活動本身,
但我覺得他們都是自己不允許去輕易錯失相處機會的人,都是自己值得去珍惜相聚的人們。
學姊即將就要離開了,讓我覺得很失落。
覺得從此以後無論在生活之中、系排練習的時候,以及花蓮東華這片土地上,
就這樣硬生生消失了一個人,一個曾經帶給大家這麼多美好記憶的人。
以往,我對於畢業這件事一向沒什麼特別感覺,
國中的畢業典禮,我跟同學拍完合照後就掉頭走人,一路默默走回家中;
高中的畢業典禮,參加到一半覺得實在很無聊,就跟朋友提前離開,衝去新莊棒球場看兄弟象的比賽。
小學的畢業典禮沒什麼感覺,當時年紀還小。
當年能夠了無牽掛,瀟灑閃人,是因為我對當時的同學們,並沒有什麼特別交情、感情,
甚至跟他們完全沒什麼溝通、交集,所以我當年並沒有怎麼在乎他們吧。
原本以為,到了大學之後,自己應該只會更加冷漠、無情、無所謂;
想不到,長期身在異鄉的日子,不知不覺之間,自己早已經與某群人有了生活相處情感,
於是便開始學會,對人們感到捨不得、難過、失落了.........
我好沒用。
「天涼了,掛念了,有從前還是好的;這熟透的臉孔,我還真的捨不得。
和妳的,記住了,雖然將來會塵封;也許,一天再相逢,說聲好久不見,沉默了.........」
---------by張學友〈好久不見〉 2007